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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菜的心得

從今年一月份開始,第二次用自然農法(不施肥、不灑農藥)的方式,在社區旁邊公用的一小塊地種菜。經過這半年多來的觀察,發現一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縮短蔬菜的間距,多灑一些種子或多種一些小苗。剛開始使用自然農法,小苗的生長速度不快,若是一開始就留下成株的間距時,反而容易讓雜草叢生。若是密集種植的話,可以彌補一些生長期間耗損的蔬菜(長不好而自然淘汰的菜),或是長得太快,就有很嫩的菜芽可以吃;甚至不整株拔除,只摘葉片吃的話,都不需要擔心植株過密的問題。同時又可以減少雜草生長的機會。 覆蓋物必須夠厚。若是不想要把雜草連根拔起,或是翻土的話,在除完草後,要種新的小苗之前,就必須準備夠多的覆蓋物,例如乾枯的樹葉和稻桿,在地面上鋪上厚厚的一層覆蓋物(至少10~15公分),再挖開覆蓋物,把小苗種下去。若是要更功夫一點,可以考慮樸門的厚土種植法。只不過,我一直還搞不太清楚,厚土種植上面覆蓋的土壤,是從何處取得或購買的? 自然農法種植的蔬菜,最好也是自行採種的種子。若是從苗圃店購買的小苗,可能會有不易採種的狀況。 年初種下的大陸妹和萵苣,等啊等的,就是採不到種子。 春天種下的莧菜,就是自然農法的種子。 只不過,剛開始傻傻的,只種了十株(你沒看錯,就是十株),後來才知道一般人種莧菜,都是一整把種子灑在地上的。種植期間,遇到好多場大雨和颱風,最後從頭到尾,只吃到幾口莧菜;不過,其中一株,卻毅力不搖的越長越大,夏末,就拼命的開花,結了無數的種子,我看著這一棵僅存的莧菜,心裡有著很深的感動,深信,明年將會有很多的莧菜,在同樣的土地上成長茁壯。 箭葉萵苣,是鄰居黃媽媽給我的小苗,已經在這一塊土地上,自行繁殖了好幾代,果然也是最健壯的;種了六棵,從三月一直吃到六七月,現在,好幾場颱風過後,也還有四棵,最近,開完花後,結了好多的種子,四處飄散。我猜,很快的,又會在土地上看見它們的小苗。這一次我學聰明了,一定會至少種個12株。 開始學種菜後,從許多的資料裡,才慢慢能夠理解雜草和土地的關係。每一塊地上,蔓生的雜草,其實都有各自的功用。從演化的角度來看,土地是會慢慢的森林化的。草類像是先驅植物,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種類的草,把泥土變鬆,把土層底下的營養抓到表層,接著一段時間後,當泥土的特性逐漸轉變後,慢慢會有多年生的植物和小型灌木,出現在這一塊土地上;在經過一段更長的時間後,就會有

中秋節的約定

小時候,最愛中秋節,能一手月餅,一手柚子,一邊吃,一邊看著頭頂上又圓又大的月亮。這個節日,對我來說,是蛋黃酥無限供應的美好季節;只有在這幾天,可以吃得到這種甜鹹交錯的好滋味。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中秋節變成烤肉的日子;只要接近中秋節,媽媽就會帶著我們到市場上採買,把木炭、火種和新鮮的食材一起帶回家。 中秋節的夜晚,不管大街小巷,總是會有一群一群的人,圍成一圈,坐在門口,翻動新鮮的肉片,左手土司,右手飲料,空氣中飄散著木炭燻著肉香的味道,夾雜著眾人的笑語聲,歡度這個團圓的日子。 月餅,隱藏在眾多食物中,逐漸失去光彩,通常都是酒足飯飽後,才有人提議,要不要來一小塊月餅,而且,很多時候,大家會推辭:已經吃太飽,吃不下了。月餅,在零食隨手可得的現代生活中,變成眾多甜點的其中一種形式,當一年一度的期待,變成日常生活的一部份時,就不再有那種甜在嘴裡,滿足在心裡的單純喜悅了。 長大後,家裡的肉食逐漸減少,連烤肉都省下來,常常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飯,飯後就到靜心湖散散步,欣賞皎潔的月光。中秋節,變成晚餐後可以全家一起散步的節日。 然後,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的中秋節,跟月餅、柚子和月亮,似乎再也不曾同時連結在一起。 昨天晚上,雖然是颱風在外海蠢蠢欲動,新竹的天氣,卻異常的明亮。白天的日光,耀眼的驚人,乾燥的空氣,蔚藍的天空,讓人彷彿置身在國外。入夜後,雖然雲層變多,月亮還是忽隱忽現。這時,才想起,結婚後似乎從來不曾在自己的家中賞月。 就跟老公兩個人,抱著一顆柚子、一個月餅、一瓶黑麥汁加上黑巧克力(不要問我黑巧克力跟中秋節有什麼關係?巧克力是咱家的必備乾糧),爬上公寓的頂樓;一走上屋頂,銀白色的月光就從頭頂傾瀉下來,我們坐在分隔兩棟公寓的矮牆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吹著涼爽無比的強勁新竹風,忽然有一種熟悉的幸福,從心底升起。 似乎是這個最原始最簡單的儀式,柚子、月餅、月亮開啓了那道時空之門,讓我觸碰到還是小女孩時對於中秋節的美好記憶。 我跟老公說:前一次,這麼安靜的在中秋節凝視月亮,而不是匆匆一瞥,似乎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 或許,我們還是需要儀式的:慶典和儀式,不只是一種象徵或形式,而是一種無形的連結,跟古早的記憶,跟前人的生活,甚至是先祖的源頭。而那樣的連結,會讓人穩穩的扎根,有一種奇特的安定的力量。 偷偷的決定,以後的中秋節,晚餐可

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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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畫圖了,半年的空白,幾乎完全沒有提筆。自己很清楚,不是不愛畫圖了,而是和畫圖之間,有東西卡住了,無法前進。還是會在看見美好的繪畫時,心生嚮往,還是會在凝視自己深愛的東西時,眼神跟著他們的輪廓遊走,想像這些線條,落在白紙上的樣子。 或許是,原本渴望和畫圖之間全然純淨的關係,在老師期待你要交作品開畫展,你自己期待從作品中獲得別人的肯定,或是一些其他不是為了單純的畫畫而必須畫畫的原因,讓我好想休息。我希望藉著畫圖,消融自我;卻發現,走著走著,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那個不為甚麼而畫圖的寧靜時光。 昨天,一位畫畫的朋友,訴說自己的心情:我想是我自己不夠努力,卻又對自己的期待很高,中間的落差,才讓自己掉入創作的瓶頸吧!我發現,她的話套用在我的身上,也完全一樣。有太多的期待,卻沒有提起腳步,前進;想很多,卻忘了自己要記得的只是手握住畫筆時的心情和享受畫圖的美好時光,不帶批判的,好奇的在每一張白紙上玩耍和冒險。要享受的是一路上的風景,而不是只在乎終點的景緻是否符合自己的想像。 當逐漸憶起在畫圖的過程中,那種時間彷彿靜止下來的奇妙感受,有一些甚麼,忽然從心底被喚醒了。好想畫畫,拿起紙筆,重新畫貓。 先畫了一張南瓜,限制自己只用三原色,練習調色,而不是抓取現有的色彩。 接著,又畫了一張湯圓。很驚訝的發現,原本覺得困難無法下筆的地方,很自然的就畫過去了,喜歡湯圓在畫中的可愛模樣,我彷彿在湯圓的凝視下作畫。 最後,拿出自己之前畫了一半的精靈與貓,把還沒完成的地方畫完。一邊畫,一邊看見許多的缺陷,一些已經無法修改的沈重顏色和僵硬的線條,然而,我卻沒有因此而感到沮喪。就只是看見那些不美好,點點頭說:我知道了,真好,以後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接著,專注的把還可以修改的地方畫完。 很開心,自己可以獨立完成這幅作品,延宕了好久好久,但是,當它被完成的同時,我彷彿看見畫畫的精靈,在天空中微笑的看著我,伸出小手,對我眨眨眼睛,牽著我邁向一個未知的旅程。 嗯!那個沈睡很久的小女孩甦醒了,她伸伸懶腰,穿上鞋子,出發。

蒲添生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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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在婆婆的邀約下,參觀了蒲添生的故居。參觀前,查閱一些資料,才知道他是一輩子鐘情於雕塑,至情至性的一位藝術家,也是台灣現代雕塑的先驅。我們一般人耳熟能詳的楊英風、朱銘,都算是蒲添生的後生晚輩。 走進位在林森北路小巷裡的工作室,小巧的庭院裡,錯落著不同的植栽和大大小小的雕塑。接待我們的是蒲添生的兒子蒲浩志,在父親去世後,利用自己的工程知識,修建老家,把原本記憶中的家,變成一個展覽空間,讓凝固的回憶,在訪客的凝視和觸摸下,重新流動。 我們一群人,坐在工作室的簡報大廳裡。蒲叔叔放著投影片,講述著爸爸的故事,而這一段故事,也重現了早期台灣的雕塑史。 蒲添生出生在嘉義成仁街,家裡經營表框的生意;在這一條短短的街道上,有許多藝術工作者。耳濡目染下,他從小就熱愛藝術,也有繪畫的天分。十九歲時,一心想要到日本深造,就趁著一次替父親收款項的機會;收完錢後,帶著這些盤纏,獨自一人,離家到日本求學。面對未知,蒲添生站在船上,有著擔憂和害怕,同時也懷抱著理想和渴望學習的複雜情緒。他把思鄉的淚水化成在異鄉打拼的勇氣。 隔年,蒲添生考上東京美術學校,在一次人體素描的練習中,他看見隔壁雕塑科的同學,正在捏塑著人體的樣貌。那日光照射下的姿態,傳達一種平面繪畫所沒辦法言訴的情感和生動,在那一瞬間,蒲添生聽到自己的心撲通一下,他知道這樣的表現手法,是自己真正想要學習的。 不久,浦添生就決定離開東京美術學校,到日本的雕塑大師朝倉文夫設立的私塾學習。朝倉文夫也暗中觀察這位學生,利用三年的時間,交代許多的雜事給蒲添生,直到確認蒲添生拜師學藝的決心後,才正式授與雕塑的課程。 幾年後,蒲添生的作品,讓繪畫大師陳澄波憶起這位好久不見,曾經相談盛歡的學生,在愛材的心裡下,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 29歲時,蒲添生的作品海民,入選聖德太子展;當時蒲添生的老師朝倉文夫曾力勸他留在日本,因為當時日本的環境對藝術家來說,比較容易謀生。但他卻在隔年選擇離開日本,回到故鄉;要把自己最愛的藝術表現形式,帶回故土。 1949年開始,連續13年的雕塑講習會,把完整的雕塑技巧,像火苗一樣,傳承下去。或許,在蒲添生決定回台灣時,就已經抱著要讓藝術的種子,在故鄉發芽的決心。而這樣的初心,讓他願意像肥料一般,把美的養分灌輸在當時還比較貧瘠的台灣土地上。 為了支撐家裡的開銷,蒲添生大部份的雕塑作品以人像為主,替